守 護
鐘擺搖晃。如同剪刀切斷一匹匹白布
塵埃的心事,在夕陽輝光里盡情揮舞
安寧的樹葉,搖動起自己一季的綠意
沒來得及,把每絲葉脈都送上歸途
嬰兒的微笑,純銀一樣的潔凈
風不動,守在靜謐的黃昏深處
白鴿的翅尖,挑起一抹抹光環
風起時,天地的間隔騰飛一串撲簌簌
黎明的囑托,已在夢中醞釀
余溫,留給排成抑揚有序的大樹
風鈴般的笑聲,暮色搖晃成默片
歲月無聲,一句囑托就是沉穩的守護
夜深了,月光把樓梯剪成琴鍵的黑白
踏上臺階,就踩在記憶的柔軟處
穿過每一道裂痕,云的移動隱隱約約
鐘擺的滴答,丈量出關于平安的深度
每一縷微光,都有自己的平和空間
每一次幸福安寧,值得珍藏值得守護
(節日的大街小巷、都市村莊,一片祥和。守護安全的人民衛士在負重前行)
清 音
一簇簇梅花,斜倚在冬天那牢實的肩頭
清氣,從骨縫里滲過飄逸的衣袖,
月光穿過雕滿花格的窗欞,如水銀
映照在光的流動、云的游走
花瓣,雪水洗過它平靜的素箋,
風的低吟,伴著它空靈寂靜的時候
霜的沉默,壓在它枝干顫動的感覺
支支鐵絲的遒勁,窖藏著沉郁的老酒
清氣,是它沉穩的誓言在凜冽中綻放
不濃不艷,卻把風霜雨雪的輪回悟透
在冰雪中獨醒,最初的純凈淡雅如詩
不惹塵埃,就是它的旗幟,它的追求
(冰清玉潔的世界,是廉潔文化的象征;廉潔文化,是一種追求、一種象征、一面旗幟)
早 春
枯葉搖晃。懸鈴木依然發脆著它的風鈴
這是風吹過的聲音。寒冬的穿透力
掛懸雪的威嚴,滴淌霜的記憶
看那坡上的草,顏色在悄悄泛青
河水,透明清波倒映著依然憔悴的樹林
一片焦黃的葉片像魚兒,撥弄它的漣漪
打著旋,動感出新生前的靜謐
歲月時節的紋路,手指彈動出初春的幼嬰
樹皮一絲絲裂開,窺探嫩綠的光慢慢濡沁
風鈴響動。稀疏的梳齒刮著冬的頭皮
傷口深處長出新芽,眼神的期冀
飄落的脆葉,凝聚著可堪咀嚼的回音
(法庭上,法槌敲響的時候。宣讀判決書,表明不公正的一段經歷結束,新生的平衡建立起來了)
掠過泥潭
候鳥北歸的季節,天地正在破繭成蝶
羽翼撲打著它曾經的苦悶,新的風
掠過泥潭,眼前鋪開光亮的原野
枯葉落盡,樹林也告別了纏腰的疼痛
羽毛脫落的翅尖,有一種興奮的光澤
晨曦的拍打,躍升一片希望的玫瑰紅
如煙往事的依稀,存放在雨中的巢穴
遷徙的長途,總有它的疊嶂連峰
星辰的軌跡,滑落成流星的急切
黎明的翅膀,挑起新渴念的彩虹
沙漏的聲音,點擊著朝朝暮暮的哽咽
霜降的追憶,就是滋養春分的通融
(川中蓬安,有一名淪為囚徒的婦人。服刑期間,她認識一個有著特殊經歷的男子;出獄后,他倆結婚,走向一段堪稱傳奇的生涯。報告文學《一個女囚的再生》刊發,后來,文章收進專著《本案報 道失實》“世相百態”專輯)
油墨的溪流
我們的筆尖,在大地游走著直線
就像大江東去,支流在山脈里回環
巖層的紋路被切開,讀懂它的暗示
珍惜每一次相逢,每個字每個標點
瀑布般的七里香,花廊在黎明沉默
蘇醒時,便切開黑與白的硬繭
收集著來自原野草叢的露珠
把它交付給稿箋,還有鍵盤
那些關于民生的故事,原封不動
叩響一座座緊緊閉上眼睛的門環
紙上,放舟的號子一陣陣響起
帆影的游動,讓濤聲盡可能拍打云天
也許,從偏旁進入迷茫的歷史
也許,從部首尋找全新的答案
油墨的溪流,曾經躍動浪花
每一朵,都挑起新的地平線
一版版報紙,疊出山峰一樣的連綿
遠逝的風,留住或黑白或彩色的膠片
熔進鉛字的風骨,仍在格格作響
數字與融媒的大潮,沖刷新的堤岸
字根,依然頑強地站立成一排士兵
犁開的航跡,浪花續寫新的遼闊燦爛
(采 訪、整理資料與撰寫文章,是一種職責,一種擔當。紙媒時代是這樣,到了全媒體傳播時代,同樣如此)
作者:賈璋岷
參與創建四川法制報社,擔任過報社部主任、副總編輯、總編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