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揮中心
有一種蓄勢,就要在沉默中爆發(fā)
有一種能量,就敢承諾使命必達
逐風的騎士,任憑風聲雨聲的相望
渴望榮光的面容,總振奮著鮮衣怒馬
秋風把霜的述說,定格在逼仄的空間
雪的厚薄,也被熱度攪拌成飛花
朝陽燃燒的清晨,開始在電腦前值班
一天的博弈,直到西天沉寂絢麗晚霞
一遍遍呼告,如雨點敲擊山體的堅硬
閃閃爍爍,跳動著風霜雨雪的密碼
選擇孤獨,沉靜就是徐徐發(fā)燙的柱石
身影,在鏖戰(zhàn)的幕后卻依然挺拔
總有一種情愫,值得回味的堅貞不渝
總有一種向往,遙望遠方的新美如畫
(1990年代后,各級公安機關設立指揮中心,針對社會面進行動態(tài)管理,調(diào)度本轄區(qū)的警力。數(shù)年建設,由簡易到完備,隨著科技的發(fā)展和管理能力的提高,中國警察如虎添翼)
匆匆步履
褲腳帶動的風,把壓著紅線的腿顛簸
那邊,有苦主祈求帶雨的云朵
匆匆步履,踏碎薄霜鋪就的白色迷茫
警笛鳴起,如掠飛的勁風制止夏雨滂沱
也許,苦難的陰霾還在醞釀
步履的額度,就是雨量對干涸土壤的承諾
天亮的時候,朝陽還沒升起
魚肚白,已經(jīng)劃亮沉悶烏云的沙漠
風揮舞靈動的旗,稀釋了頹喪的濃淡
跋涉的,還有堅毅喘息的駱駝
把春山的笑容點亮,就用花的爛漫
冬雪,終將被笑容可掬的熱情撕破
沙礫荒原的每一粒種子,也會發(fā)芽
心理,就在百轉(zhuǎn)千回中呼喚搜索
大地的豐收,總是有得有失
沒有一種努力,沒有一種偏頗
橄欖色的希冀,蔓延過去的溫度
相信我,我們隔空攜手把悲傷淹沒
(出警,是一種吹響號角后的亢奮。警笛鳴響,引擎啟動的那一刻,就是新故事的開始,邪火將被撲滅,正義將被伸張)
欲望與膽怯
昨夜的風,在空中糾纏出微光閃爍的蝴蝶結(jié)
多慮的雨就把自己的心事磨成廢鐵
風雨中萌生畸形的芽,貪婪地伸展腰身
欲望的歌聲,音符蹦出幽暗的洞穴
粗獷的喘息,一剎那就是千里外的等待
落日,在云層深處把理智慢慢熄滅
游移不定的軌跡,捧出最后的余燼
哪里還有萬丈雄心,一腔熱血?
粗糙無度的光陰,溜走故事的起始
枉費了迎風的酸眸,把關山飛越
哽在樹縫的述說,像落在灰堆的炭圓
抖動心弦的無奈與沉醉后的膽怯
半生跋涉,雨潤濕腳印風吹皺身影
歸零。徒留著鏡中繁花和天邊朗月
懦弱的印記,風雨的指頭摁在他的前額
空洞的雙眼,還有一夜白頭的漫天飛雪
孤獨,繁華落盡的滿地落葉
絮絮叨叨的陳述,只是自說自話的嗚咽
懺悔,一種扭曲后的艱難鏡像
還不如無言的結(jié)局,透著真誠的悲切
(出席一場官員貪賄案件的庭審。欲望與膽怯在此刻看清了他的底牌,絮絮叨叨的辯解、自說自話的“懺悔”,千篇一律。體會到,法庭被告席上,巧言令色不如真誠的沉默)
底線回擊
歸雁聲聲入耳,疾風掃過原野的霧霾
孤獨寂寞,鋪在阡陌縱橫稿紙的靈臺
一只只野兔,套進準星的召喚
扳機,遲遲穿透不了意志的徘徊
大樹后的憤怒眼睛,蘊含著力度的閃電
心中的問號,一陣陣洶涌澎湃
要拉直驚嘆號的沉重腰板與落點
破土而出,捧出最后的惋惜與感慨
搖搖晃晃的云,淚水模糊了視線
人性的底線,回擊理智與情感的邊界
肥皂泡一般的渴望,總有破滅瞬間
紅塵萬丈,野馬般馳奔著網(wǎng)霧的塵埃
(川西平原某日夜晚,靜謐星光如織,透著撲朔迷離的氛圍。警方開墳破棺,終于用現(xiàn)代法醫(yī)技術,破獲一起迷案。本記者隨案采訪,寫作報告文學《孤墳冤魂》。后來,文章收進專著《本案報道失實》“劍盾風云”專輯)
排字工
排字房,手托字盤每一次尋覓
蜜蜂一般,把文稿的季節(jié)輪回
腳步,如同鼓點踏破田間的露水
牽一縷陽光,回應出春天的明媚
采蜜的季節(jié),朵朵花都盛開興旺
一粒粒鉛字吐露著心事的新蕊
字號,綻放花的力度和強度
字體,飄灑不同的香型與芳菲
線條,截開花徑的長度和寬度
符號,花圃中來不及展現(xiàn)的蓓蕾
十里百里的巡視,織出錦繡的長卷
蜜蜂的翅膀,扇動晨光擱淺的熹微
留住文字星陣的每一次對視與呼吸
花的草原,一匹駿馬掠過蹄聲的輕雷
萬紫千紅,一片濃郁的春色剛剛涂勻
秋天的收獲,不僅僅是渴望的點綴
(在鉛與火的印刷時代,包括報紙在內(nèi)的印刷品,都要用一顆顆鉛字和線條符號排版。排字工多為女性,她們手托字盤,一邊看文稿,一邊在排排字庫里用鑷子找到鉛字,再撿出來,連綴起來,打出小樣,再根據(jù)版樣紙畫出的位置,拼成報版)
作者:賈璋岷
參與創(chuàng)建四川法制報社,擔任過報社記者、部主任、副總編輯、總編輯。